圈内人都知道,商业新贵陈默欠了白月光一个人情。
他承诺会替她偿还三次“人生代价”,哪怕我们已经结婚。
所以,苏冉一次次将我的人生当成她的赎罪券。
第一次,她考研失败,陈默偷偷拒绝我的录取,让她顶上我的名额。
第二次,她投资亏空,陈默便挪用我给父亲准备的手术费,替她填补窟窿,害我爸落下终身残疾。
第三次,她酒驾撞人逃逸,陈默为了让她逃脱罪责,竟将昏迷的我放到驾驶座,为她顶罪。
我被判刑三年,在狱中受尽折磨,他却从未探望。
出狱那天,我看到苏冉的采访视频:“我的人生虽然有过坎坷,但总有贵人相助,让我能始终光鲜亮丽。”
我笑了,转身走进本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:“我要请你们打一场官司,倾家荡产,在所不惜。”
……
“被告人林晚,犯交通肇事罪,判处有期徒刑三年。”
法官的声音冰冷,法槌落下,敲碎了我人生最后的光。
我穿着囚服,茫然地看着前方。
手腕上的冰冷触感,是手铐。
旁听席上,我的丈夫陈默,西装革履,面无表情。
他身边坐着苏冉,她穿着香奈儿的裙子,眼中带着一丝得意的快慰。
我被法警押着,从他面前走过。
我们之间的距离,不过一步。
我停下脚步,用尽全身力气,看向他。
“陈默,为什么?”
我的声音嘶哑,带着绝望的颤抖。
陈默终于舍得将目光落在我身上,那眼神,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“林晚,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他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还清了,我们就两不相欠了。”
我笑了,眼泪却止不住地流。
“那我呢?我们呢?”
“我们的婚姻算什么?”
陈默的眉头微微皱起,似乎我的问题让他感到了不耐。
“林晚,你闹够了没有?”
“只是三年,你忍一忍就过去了。”
“你父亲那边,我会照顾好的。”
我爸因为他瘫痪在床,他却用我唯一的软肋威胁我。
苏冉站了起来,走到陈默身边,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。
她看着我,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。
“林晚姐,别怪阿默,都怪我。”
“那天晚上我喝多了,才会不小心撞到人。”
“阿默也是为了保护我,才出此下策。”
“你放心,等你出来了,我会让阿默好好补偿你的。”
她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刀,插在我的心上。
我看着他们,看着这对光鲜亮丽的男女。
一个是我爱了五年的丈夫。
一个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。
他们联手,将我的人生踩在脚下,碾得粉碎。
“陈默。”
我叫他的名字,声音平静下来。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“我从不后悔。”
法警用力推了我一下:“快走!”
我被带走了,最后一眼,看到的是苏冉靠在陈默怀里,笑得灿烂。
监狱的铁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。
三年。
我的人生,被他们偷走了三年。
入狱第一天,我被打断了两根肋骨,因为我挡了别人的路。
入狱第一个月,我因为高烧不退,差点死在那个冰冷的冬夜。
入狱第一年,我收到了父亲的病危通知书,我跪着求狱警让我打个电话,却只换来一顿毒打。
陈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。
我像一株被遗忘在角落的野草,在黑暗潮湿的泥土里,靠着恨意,挣扎着活了下来。
我的手上,脸上,身上,布满了伤疤。
曾经那双弹钢琴的手,现在布满了厚茧和冻疮。
镜子里的人,面黄肌瘦,眼神空洞,又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狠戾。
我几乎认不出我自己。
这三年,我学会了很多事。
学会了忍耐,学会了伪装,更学会了如何让仇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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