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是我让你害怕了?”我冷冷地问。
许诺咬着嘴唇,泪眼婆娑地点头:“昭昭,你想想,深更半夜,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翻进家里,谁不害怕啊?”
她身后的陆远走上前来,一把将她护在身后,对我怒目而视。
“沈昭,你还有理了?”
“诺诺一个弱女子,被你吓到了,你不安慰道歉,还这个态度?”
“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,我昨晚就报警抓你了!”
我看着这对颠倒黑白的男女,气到发笑。
“弱女子?她求我帮忙的时候,可没说自己是弱女子。”
“行了!”陆远不耐烦地打断我,“一个巴掌拍不响,你要是没那份爱出风头的心,会去翻阳台?现在搞成这样,你也有责任!”
“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,别在这儿碍眼了。”
说完,他拉着还在抽泣的许诺,砰的一声关上了对面的门。
我站在原地,胸口堵得厉害。
我默默回到房间,拉出空置的行李箱,开始收拾东西。
我的东西不多,一个箱子,一个背包。
衣柜底层,放着一个丝绒盒子。
我打开盒子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金牌。
那是我退役前,在全国锦标赛上拿到的,我运动生涯里唯一的一枚,也是最重要的一枚全国级金牌。
它是我用无数的汗水、伤痛和不为人知的日夜换来的。
是我前半生所有荣耀的见证。
我轻轻摩挲着冰凉的奖牌表面,心里那股被冤枉的火气,才稍微平复了一些。
算了,为这种人生气,不值得。
我合上盒子,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最里层。
下午,我请了搬家公司的朋友过来,准备先把行李搬到他那里暂存。
朋友是个热心肠的东北大哥,看到我脸色不好,一个劲儿地问我出了什么事。
我简单说了两句。
大哥当场就炸了:“我草他妈!这不纯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吗?”
“妹子你等着,哥去给你讨个说法!”
说着就要去敲许诺的门。
我赶紧拉住他:“算了王哥,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,我只想快点搬走。”
正拉扯间,对面的门开了。
许诺探出头来,看到我和一个高壮的男人站在一起,立刻缩了回去。
随即,她又打开一条门缝,举着手机对着我们。
“沈昭,你还想干什么?”
“找人来报复我吗?我可报警了!”
王哥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:“你报啊!我看警察来了是抓你这个诬告的,还是抓我们这两个受害者!”
许诺被他吼得一愣,随即哇地哭了出来。
“欺负人啊!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女孩子!”
哭声引来了同楼层的邻居。
一个大妈探出头,皱眉看着我们:“吵什么吵?那个翻窗户的小姑娘,房东不是让你搬走了吗?怎么还找人来闹事?”
“就是,做了错事还不认,现在的年轻人啊……”
王哥气得脸都红了,还想理论,被我死死拉住。
“王哥,我们走。”
在邻居们鄙夷的目光和许诺得意的哭声里。
我带着朋友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。
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