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出租屋,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。
那枚金牌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念想。
我爸曾是我的体操教练,在我拿到那块金牌的第二年,他就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了。
现在,它被许诺偷走了。
报警?
没有证据。
她可以说是我自己弄丢了,反咬我一口。
到时候,只会把我手脚不干净的罪名坐得更实。
但我必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
夜深人静,我换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,戴上帽子和口罩,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小区。
我在这里住了两年,对小区了如指掌。
我轻易地绕开所有监控,来到了出租楼下。
然后我找到一个没有监控的角落爬了上去。
许诺和陆远的房间亮着灯,窗帘拉着。
我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。
“宝贝,你看这个,好看吗?”
是陆远的声音。
“好看!这链子配你的金牌正好!”
我的心猛地一紧。
金牌!
“那姓沈的也是个傻子,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手乱放。”
“这回,够我们去旅游一趟了。”
“你小声点!”许诺嗔怪道,“万一被人听见。”
“怕什么,她已经滚蛋了,谁会想到是我们拿的?”
“还是你聪明,陆远。”
“那是,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男朋友。”
接下来,是两人令人作呕的调情声。
我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。
怒火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。
我真想现在就冲进去,把那对狗男女撕碎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我拿出手机,打开录音功能。
我要让他们,为自己的所作所为,付出代价。
第二天一早,我还在睡梦中,就被一连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。
是陆远。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沈昭,快回来救救诺诺!”
“她被锁在卧室里出不来了,钥匙只有你有!”
我这才想起,为了安全,这套合租房的每个卧室门都换了特殊的防盗锁,从外面只能用钥匙打开。
当初配了两把钥匙,一把在许诺手里,一把备用钥匙,房东交给了看起来更稳重的我。
我搬走的时候,走得匆忙,忘了把这把备用钥匙还给房东。
“沈昭,你听到了吗?算我求你了!”
“你快回来啊!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陆远在电话那头嘶吼。
我沉默了片刻,平静地开口。
“好,我马上过去。”
挂了电话,我从抽屉里拿出那把备用钥匙,放进口袋。
然后,我走下楼不紧不慢地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,点了一份豆浆油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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