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周瑾年施舍般的语气,我心里憋屈着一股无名怒火。
这些钱明明就是我们应得的,现在却成了他拿来要挟交换的筹码。
更可悲的是,我除了接受,似乎没有别的选择。
为了拿下王总的项目,我和整个部门开启了疯狂加班模式。
敲定合同最后细节那天,我在本市最好的酒楼订了包间,开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白酒。
王总很是满意,端着酒杯对我说:
“王青啊,这个项目,我80%是冲着你这个人才**的。”
我连忙敬酒,谦虚道:
“王总您过奖了,主要是我们公司的产品确实过硬,您的眼光也好。”
王总放下酒杯,神色忽然认真起来:
“不,我说真的。要不是半年前,你发现我母亲不对劲,立刻把她送去医院,我可能……就没妈了……”
半年前我拜访王总,一开始他并看不上我们这个小公司,我只能风雨无阻地蹲在他公司楼下等他。
直到那天,我看见一位老太太在门口突然倒地,浑身抽搐。
我立刻冲上去,判断是癫痫发作,迅速解开了她的衣领,用手帕垫住她的牙齿防止咬伤,同时拨打急救电话。
直到家属匆匆赶来医院,我才知道,我救的是王总的母亲。
王总当时感激不尽,甚至要给我重金酬谢,但依旧拒绝和我们合作。
我没收他的钱,只是后来常抽空去医院探望老人家,这才渐渐打动了王总,让他愿意给了我们公司一个机会。
这些年,我谈下的每一个大单,无不是这样,风雨无阻地蹲守,细心研究每个目标客户甚至他们身边秘书的喜好,投入了无数心血和私人时间。
可在周瑾年眼里,这一切都成了轻飘飘的公司产品好、甲方给他面子,我只需要陪喝几杯酒就能轻松搞定。
第二天,我拿着五万的餐饮发票去报销。
林琴雪轻飘飘地扫了一眼,直接把发票扔到我脸上:“报不了。”
见我神色不对,林琴雪吹了吹自己鲜红的指甲,慢悠悠地说:
“公司有新规定,宴请客户,标准不能超过一万块。”
我简直要气笑了,且不说这规定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,王总这一单要是成了,利润接近一千万,够公司吃一年了!
“林总,你不报销,是不想要王总这个客户了?”我冷静地开口。
林琴雪像是被踩了尾巴:“你威胁我?”
我把掉在地上的发票捡起来,放在桌上:
“我只是陈述事实。”
“这钱,你报,我就走流程。”
“不报,我现在就去找王总,把这顿饭钱AA要回来。”
“我丢得起这个人,就看公司丢不丢得起王总这个客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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