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渊掐着我的脖子,将我狠狠按在满地碎玻璃上。
他猩红着眼,声音冰冷:“苏念,疼吗?”
“你每疼一分,都是在替薇薇赎罪。”
我疼得眼前发黑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。
因为脑海里响起一道机械音:“伤害已100%转移至白薇薇。”
白薇薇,是他放在心尖上,因车祸昏迷三年的白月光。
他不知道,三年前他制造那场车祸想让我死时,我意外绑定了“伤害转移”系统。
我承受的所有伤害,都会分毫不差地转移到他最爱的女人身上。
他越折磨我,他的白月光就离死亡越近。
我抓着他的裤脚,哭着哀求:“景渊,我错了,送我去医院好不好?我感觉自己快死了。”
他厌恶地甩开我:“死?那太便宜你了。你就在这跪着,直到薇薇醒来为止!”
好的。
……
门被“砰”的一声甩上。
我趴在冰冷的玻璃渣上,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尖锐刺痛,嘴角的笑意却再也无法抑制。
“伤害已100%转移至白薇薇。”
“检测到目标生命体征急剧下降,心率低于40,多器官出现衰竭迹象。”
机械音冰冷地汇报着。
真好。
顾景渊,你听到了吗?
你的白月光,快要被你亲手折磨死了。
三年前,他为了给白薇薇扫清障碍,精心策划了一场车祸,想要我的命。
可我命大,不仅活了下来,还绑定了这套“伤害转移”系统。
从此,我成了他囚禁在别墅里的金丝雀,一个为白薇薇“赎罪”的工具。
他以为我在地狱,却不知,我亲手将他的天堂也拖了下来。
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每动一下,玻璃渣就更深地刺入皮肉。
我走到镜子前,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和伤痕,眼神平静。
这三年来,我骨折过三次,被烫伤过七次,被他按在水里窒息的次数,我已经数不清了。
每一次,只要我在生死边缘徘徊。
每一次,白薇薇都在ICU里被抢救。
顾景渊只会觉得,是我的“罪孽”太深重,连老天都看不过去,所以报应在了白薇薇身上。
他永远不会知道真相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。
是医院的来电。
我慢悠悠地接通,按了免提。
电话那头,是白薇薇主治医生张皇失措的声音。
“顾先生!不好了!白小姐的情况突然恶化!”
“毫无征兆!就像……就像被人凭空割了无数刀一样,全身都在大出血!”
“我们正在全力抢救,但……但希望渺茫,您快过来吧!”
我轻笑一声,挂断了电话。
顾景渊,这出戏,你可还满意?我拖着残破的身躯,走进浴室。
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伤口,带来一阵阵战栗的刺痛。
“痛觉已100%转移至白薇薇。”
“检测到目标因剧烈疼痛引发神经性休克,正在进行电击除颤。”
我闭上眼,享受着这复仇的**。
顾景渊应该已经到医院了。
他会看到他心爱的女人,像一块破布娃娃一样,被医生们折腾来折腾去。
他会心痛,会愤怒,会绝望。
而这一切,都是他亲手造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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