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怀了反派的崽,但反派他只在夜晚出现。
反派是全世界活人的公敌——白无常,这娃我怀了3个月了。
白天上班当社畜。
晚上帮他完成勾魂KPI。
人不人鬼不鬼的,怀个孩子还怀的半阴半阳人。
要不我死了算了。
「想死?」白无常翘着二郎腿翻开生死簿。
「你还得活62年呢,92岁喜丧,再等等吧。」
白无常,你造孽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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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前,穿了一身白衣服的清瘦男人出现在我梦里,甚是吓人。
「你怀孕了,明天起床了去买验孕棒测测吧」
「你谁啊?老娘没碰过男人,有毛病吧你」
好不容易梦见个帅男人,还不是春梦,还直接快进到怀孕,boring。
第二天那个白衣男人又来梦里了,还是那句话。
「你怀孕了,明天起床了去买验孕棒测测吧」
他连续一个星期来我梦里坐坐。
谁啊,谁啊,这谁啊!
我实在受不了醒来就去买了验孕棒。
测完拿起来一看,两道杠,脑袋炸了。
「是吧,我没说错吧,崽是我的。」当天晚上那位又来了。
「你他妈谁啊?」
我气急败坏抓住他的胳膊,抬头看去。
怎么办,有点帅。
「我,白无常,听说过没?就那个把死人的魂魄勾回阴间的地府职员,体制内,有房无贷,薪资也有KPI考核,但是地府旱涝保收,还算可以,没有失业风险。」白无常头昂的像个高傲的正在求偶的公孔雀,就差开屏了。
地府普信男??一个基层公务员还敢这么叫嚣?
还有房无贷?什么房?豪华墓室吗?
「我呸你个王八蛋,你一个地府的人关我阳间的人啥事儿?这孩子怎么回事?」
白无常慢悠悠的给我拉到马路牙子上坐下开口说话「德子,你不是爱那口吗?」
「第一,我叫闵德秀,不叫德子,第二,你说话说清楚,什么叫爱那口?」
我一堂堂高质量成熟都市精英女性,有车有房,不泡吧不蹦迪不黄赌毒,日常读书看报写日记充实无比,我好哪口了?
「不是,你不是喜欢半夜探别人家荒坟吗?我上周出差勾魂让一酒蒙子给灌醉了。」
白无常的手有点局促的搓来搓去,白不刺啦的脸上好像还带了点绯红。
「然后呢?你喝多跟我有什么关系?」
我气不打一处来,就这还地府公务员?地府管的也太松散了吧。
白无常轻声说「然后那酒蒙子就跑啊,我就追,结果突然撞你身上了,也不知道咋整就睡上了。」
天杀的,白无常你有病吗?
阴间的人能和阳间的人睡一块?
阴人和阳人没有结界生殖隔离??
「你们阴间的人能看到我们,也能摸到我们?」
我好像找到了什么突破点一样。
「能看到,但是摸不到,我们相当于是气体组成的人形。」
我急了。
「那咱俩睡什么觉啊?!你都摸不到我!那孩子凭空出来了的吗?」
「不是,那天我不是喝多了吗,喝多了灵力就有所下降,阴阳之间的界限就不那么清晰了,怪我,喝酒误人啊!」
我心灰意冷,在自己的梦境里站起身来,这世界怎么了,我一个阳间的人还能怀个鬼差的孩子吗?离谱,我偏不信邪,明天就去把孩子打了!
趁孩子还小,趁这事儿还没闹到不可开交。
「你想打孩子啊?我给那孩子写了个符,你打不掉的。」
白无常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,站起身来「我就是通知你一声罢了,在下还有KPI未完成,先告辞了,明天我再来看你。」
说罢他转身一秒消失,我甚至连他怎么消失的都说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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