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红婆子做生意，向来是你情我愿，还不屑去骗人，来砸我自个的招牌！”
林晶晶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，直冲脑子的怒火终于稍稍冷却下来。
看着递到跟前的药粉咬了咬唇。
哪怕亲眼见红婆子都吃了，犹豫片刻还是不敢亲自尝尝。
说到底，她最爱的还是自个。
一点可能的风险都不想去沾。
红婆子这一辈子看人无数，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人在顾忌什么，心下冷笑一声：“你跟我来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往屋里走去，都没察觉到身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里多出来一只看过来的眼睛。
昏暗的房间内，林晶晶刚进来就被乱七八糟的药材味道给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，连忙又后退几步站到门口。
红婆子看了她一眼径直进屋，没一会又端了个刷了红漆的托盘出来，托盘上放了一杯水和一个盛着东西的小瓶子。
“这瓶子里是夜夜欢，我做的夜夜欢遇水就会化，既然你昨天用过了，那它化开没？”
说着把盛着夜夜欢的瓶子给打开，往其中一个杯子里倒了一点进去。
林晶晶连忙探头去看，就见那粉末落水里后很快就不见，就是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了一丢丢。
再想到自己昨天让姜远喝加了夜夜欢的麦乳精，喝到最后全是沉淀……
“那，那也有可能是你把药给拿错了。我这药粉在水里一点都不化！”
“我绝对不可能拿错！你自己尝尝就知道，这就是面粉和高粱面混的，好像还加了点香粉，我还想说你故意拿假的夜夜欢回来讹我呢。怪不得一买就这么大的量，要是都给你男人用了，人都能被你给吸干了，敢情在这等着我呢。走走走，我红婆子以后都不做你生意了！”
林晶晶被推着连连后退了几步，才反应过来大声反驳，“我没有故意要讹你，我是真的打算快点怀孕。要不是昨晚上什么效果也没有，我也不会这么早就火急火燎来找你了！”
红婆子推她的动作顿了顿，“你真没打算讹我钱？”
“没有，我发誓。”林晶晶咬咬牙，“要不然我断子绝孙！”
这份足够狠的誓言让红婆子都听得愣了下，皱眉沉思片刻，也只想到一个可能性，“你这药，该不会被你家里人发现，给你偷偷调包了吧？”
这话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，她红婆子搁这做了这么些年这种生意，还真是第一次碰见今天这样的。
“不能，”林晶晶连连摇头，压下心头滋生的那丝惊慌，“我都没跟家里人说这是什么药，一拿回家就藏起来了。”
“那我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，你回吧。”
“等下，”林晶晶难为情地指指装夜夜欢的瓶子，“您再卖我点？”
红婆子把瓶子一收，“不卖了。”
“红婆婆，求您了！”
“再求也没用，你看看我身上，”红婆子指指身上还残留的粉末，“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药包甩脸上，老婆子我也是有脾气的。你的生意，我不做了，你爱找谁找谁去吧！”
要是这夜夜欢真像她猜测的是这小媳妇的家里人给悄悄调包的，那就是不想让这小媳妇用，她要是再卖，被这小媳妇的家人给找上门闹怎么办。
做生意这么多年，她可不想都快入土了被人打上门来毁了名声。
林晶晶眼看红婆子油盐不进，头脑一热心下一狠干脆伸手去抢。
红婆子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干，连忙把托盘一放使劲护着。
“你干什么干什么，你反了天了，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只顾着自个不顾自家男人身子的女的！”
“红婆婆你识相再卖给我一点不就好了，我犯得着去抢吗。我什么样用得着你说，反正这东西我今天要定了！”
老人的体力怎么能比得上年轻人，哪怕林晶晶昨晚上一夜没睡，又拼着一股狠劲，红婆子很快就落了下风。
不过一个孤寡老人能自己把这么个隐秘的生意给支起来，那也是有决断的。
眼看东西要被抢走，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把瓶子往地上一摔。
玻璃瓶跟青砖接触，顿时碎片四溅，里头的粉末也撒了一地，浓郁的香气也跟着弥漫开来，
林晶晶目眦欲裂，连忙蹲下身去抓剩下的粉末，但一只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先她一步，直接往那粉末上碾了过去。
“啊啊啊，你怎么敢！”
红婆子对上林晶晶愤恨的眼神直接冷笑一声，“我怎么不敢？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，我想怎么败坏就怎么败坏。我，我一个老人家，要气死我，你也得偿命！”
‘偿命’俩字一出，林晶晶连忙后退几步，看着红婆子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喘不上气的模样，再看地上一片狼藉，脑子嗡的一下，转身就推上自行车直奔大门。
她才不要偿命，不能害死红婆子这个老婆子。
连郝成功她都能忍着不去报复，红婆子的命怎么能阻碍她将来当官太太。
只要跑了，后头红婆子是死是活，就跟她没关系了！
红婆子冷眼看着她惊慌失措离开，原本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顿时恢复过来，起身走到门口准备把大门给重新关上。
“等一下。”
一只手突然竖在两扇门中间，让红婆子关门的动作一顿。
接着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推。
红婆子踉跄两步才站稳，眯着眼看向站在门外的男人。
深吸一口气干巴巴开口：“我这不接待男客！”
“我是跟前面进来那女的过来的。”
“你是她丈夫？”
郝成功眼神闪了闪，笑着点点头，“我刚刚在门外听你们在里头发生争执来着，她从你这买了什么？”
“没买什么。”
“老婆婆你这就不厚道了。我是他男人，她在你这花的钱还是我挣来的呢，怎么就不能知道他花我的钱去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，哪有这样的道理。你要不说，那我可就自己进去找了！”
难得能抓到林晶晶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把柄，他怎么可能这么轻飘飘就放过！
眼见面前这老婆子还是皱巴着一张脸拦在门口，郝成功跟她僵持了片刻耐心耗尽，干脆伸手直接把人往旁边一拨，自己大咧咧走了进去。
刚进院子就被熏得连连打了几个喷嚏，看见门槛托盘上放着杯水，他也只以为是刚接待林晶晶的时候倒的，走过去端起杯子仰头往脸上一泼，这才觉得被熏得头疼的脑子舒服了点。
听见跟过来的脚步声转身看过去，就对上一张笑得诡异的老脸。
“我劝你赶紧出去追你那媳妇，要不然，可就晚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
下一秒，察觉到身体发生的变化，郝成功脸色顿时一变。
转身，直奔大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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