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长得好看,声音也好听,又是一副为大家考虑的善良模样,引得围观的弟子们纷纷附和,倒显得是我干了错事一样:
「是啊,南乔师姐。你别得理不饶人了。」
「林也师兄也不是有意的。」
「南乔师姐还是以大局为重啊,要是传出去,我们悬济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。」
......
一个两个,说得我就像不明事理的大恶人一样,就连一旁的堂主见大家都出言相劝,也对着我张了张嘴,准备说点什么。
我朝苏桑桑翻了个白眼,勉力站起来猛地举起手臂的伤口,刚刚结痂的伤口因为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再次开裂,鲜血直流顺着手臂滴到地面上,看着尤其瘆人:
「我们悬济堂入学第一课也是我悬济堂第一条堂规,孙思邈的《备急千金要方·序》:人命至重,有贵千金。」
「大家如果如今都浑忘了,真应该一头撞死在祖师爷的牌位之下。」
死寂一般的沉默,就连堂主都不敢直视我灼灼的目光。
门口传来达达的马蹄声,有官吏朗声呼道:
「顺天府府尹到!」
「事情本官在来的路上都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,林也纵火焚烧药坊,致使重紫枯死,南药师也险些被害死,你们作为旁观者,可有要什么申辩补充的?」
刚刚还在出头的苏桑桑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,沉默着低着头藏在人群中间。
张大人环顾一周见无人申辩,便挥了挥手吩咐官吏上前押着林也。
我急忙上前跪地朝张大人说道:
「张大人,民女与林也有婚约在身。但今日之事,大人也知道,林也实在是难堪良配,求大人做个见证,小女子今日与林也解除婚约,从今以后男婚女嫁,各不相干!」
我手臂的血还没有止住,衣裳还是当时冲进火场被烧的褴褛的衣裳,整个人现在是狼狈不堪极了,张大人看着我这副的样子,叹了口气点点头:
「本官为你作证,在场诸人皆为见证。」
「只是晚些时候,贵妃娘娘那边会派内官来过问此事,你要想好如何复命,二皇子的病实在是耽搁不得了。」
我点点头,二皇子的恶疾只有重紫入药可以根治。
但如今重紫被毁,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,拖字为上了。
「林也,你对此可有无要申辩的?」
地上的林也摇了摇头,只是抬着头看我一个劲地哀求:
「乔乔,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前天你生辰的时候没去陪你,确实是有急事,但此事非同小可,你帮我说说话啊!」
身侧的沈远山在仔细地帮我包扎伤口止住鲜血。
闻言,我抬起头回怼他道:
「急事?急着陪苏桑桑去骊山采药?她挑的时间正好,不偏不倚正是我生辰那一天。堂中这么多人,又偏偏你要去陪?真是哄傻子一样。」
「你我现在婚约作废,别说那么多废话了,等着府尹大人审理的结果吧。」
林也玩火折子时不少人都在侧,作案事实明确。他自己也没有再多抵赖什么,再加上这事事关皇族,顺天府那边的审理速度也是飞快。
林也得按照建筑重修、药材按照原样赔偿若没有就按照市价赔偿相应的银两,再赔偿我五千两白银,估计这么多年攒的钱加上堂主帮衬的都赔上都不够。
但是由于并未造成实质性死亡,我只是被烧伤,性命无虞。
所以暂且收监,不进行刑罚,加之此事涉及皇族,具体进行什么样的刑罚还得等宫里贵妃娘娘那边派人来才可以定夺。
次日的天刚刚蒙蒙亮,宫里来人了。
并非什么宫里的女官抑或是大太监,而是贵妃本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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