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视着她的样子,我在心里自嘲地呵了一声。
这些年来,我把她当成什么了,她不是最清楚吗?
我心疼她的伤痕累累,心疼她的遇人不淑,在日常生活中,我对她小心翼翼,把她当成易碎的珍宝似的捧在手心里呵护着,她说自己恐惧婚姻,我就无怨无悔地等了她五年。
可在莫婉心里,又把我当成了什么?
徐延东入狱后,可以让她暂时疗伤的工具人?还是阻拦父母让她再嫁的挡箭牌?
我紧紧地抓着手机,很想把朋友发给我的照片,摔在她的脸上质问。
可关键时刻,我又忍住了。
不为别的,我只是想知道,这个女人的演技有多好,接下来,她又想怎么演下去。
我反问她:“所以,我们的婚礼还需要举办吗?”
我顿了顿,又对她说:“如果你真不愿意结婚,那咱们把婚礼取消,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我以为莫婉会欣然同意,然后开心幸福地奔向徐延东。
但没想到,她埋下头,默了片刻,突然说——
“婚礼继续,但要延迟几天,因为我还有些条件没跟你谈清楚。”
我反问她:“什么条件?”
莫婉不自然地理了理耳边的发丝,才又开口说:“你知道,我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,在那段婚姻中,被伤害的体无完肤,我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险和痛苦了,所以……”
她对视着我的眼睛,试探地说:“你要给我足够的安全感。”
我忍着冷笑,又反问她:“你想要什么安全感?”
莫婉说:“先给我三十万吧,我想再添一套首饰。”
我跟莫婉结婚,给她买了七金,我妈还送给她一对价值不菲的冰种玉手镯。
可很显然,莫婉还是不满足,而且,我估摸着,她想要这三十万,绝对不是想买首饰。
听说她想加码首饰,连莫家父母都看不下去了,劝她——
“莫婉,你疯了?结个婚,你买这么多首饰干啥?宋家给你的首饰还不够用吗?”
莫婉不耐烦地甩开他们的手,说:“你们懂什么?黄金保值啊,我想在结婚前多买点黄金,将来握在自己手里也能多点依仗啊?之前那些首饰都能买,也不差这三十万吧?”
她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,宣告说——
“你那里有钱的话,现在就给我转,我再想想其他的条件。”
我当然不会给她转,更不会跟她结婚。
我故意找着借口说:“我爸妈因为你婚礼放鸽子的事很生气,我得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。”
莫婉嗯了一声,点点头说:“那等你们商量出结果,再给我打电话。”
她恍若没事儿人似的,拎起包就走,头都不回一下。
莫婉带徐延东回了我们的婚房,在这之前,她还特意打电话给我——
“你今晚会过来婚房这边吗?”
我回答说:“不了,我爸妈因为你婚礼突然放鸽子的事很生气,我妈心脏不好,刚才还差点进了医院,我想留在他们这边多陪陪她,再说了,你不是不喜欢在婚房看到我吗?”
那套婚房,是我父母为了我们俩结婚买的,现在是莫婉在住着,但她从不许我过去那边,每次我想过去陪陪她,给她送点东西,她都要向我发脾气,说不习惯跟男人共处二人世界。
只是她大概想不到,之前为了盯婚房装修,我特意在客厅中安装了摄像头。
现在,她跟徐延东两个人亲亲我我地躺在沙发上,嘴上说着被留下阴影,不敢跟男人共处一室的她,却亲昵依赖地靠在徐延东的怀里,两人久别重逢,干柴烈火的。
即便得知我妈因为她差点犯了心脏病,她也毫无反应,只扔下一句——
“那你别过来了,我要睡觉了,跟你爸妈商量好那三十万首饰的事,再给我打电话吧。”
不等我有所回应,她那边就立刻挂断了电话。
我盯着监控摄像的画面,莫婉刚挂断电话,就扑进徐延东的怀里向他索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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