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巴掌还未落下,被顾宴洲制止:“徐舒,但凡你还有点良心,现在就离开,不要再来打扰我们!”
他眼底满是厌恶,要不是受伤躺在床上,怕是会忍不住对我动手。
我紧紧咬着唇,收回手,在林蕊隐晦得意的注视下,离开病房。
谁知才出门,我看见一个医生过来。
他进去后,门没关严。
我听见他说:“林小姐,您的产检项目结果都出来了,一切正常。您近期孕吐,只是正常的妊娠反应!”
一刹那间,我手脚冰凉,连心脏都像在此刻停止跳动。
林蕊怀孕了……
怪不得顾宴洲明知道她做的那些事,却选择了原谅。
原来他不只精神出轨,**也出轨了。
在他心里,阿修的地位又哪里比得过林蕊为他生的孩子?
胃里一阵翻涌,我扶着墙,吐得天昏地暗。吐得只剩酸水了,可那股恶心的感觉仍未散去。
姜远回病房没见到我,出来找我。
我吐得手脚都是软的,使不出半分力气。
他把我抱回去,给我拿水漱口,拿纸巾擦嘴,前前后后忙活。
都说姜远笑眯眯的,实际上是个笑面虎,剥开后心是黑的。
连姜渺都时常跟我这么吐槽亲哥。
可哪怕我在人憎狗嫌的年纪,爬树掏鸟窝、老家炸粪坑,连我爸妈都受不了我,姜远也没对我呵斥过一句。
在我心里,没有比他更温柔的人了。
“还难受吗?饿不饿,想吃点什么?”
“远哥,我都是孩子妈了,你别还跟哄小孩子一样。”
姜远笑笑:“在我心里,你永远都是小孩子,需要照顾。”
我没说想吃什么,他就把我平时爱吃的那些小点心,一样买了一份,放到了我跟前。
本来我不想吃,可食物香味冒出来,我肚子也跟着叫,最后吃了许多,连心情都跟着变好不少。
不过,这份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。
警局告诉我,撞我的车是套牌车,那辆车早在三年前就报失了。
而且司机全副武装,连男女都分辨不出。
对方早有预谋,车辆没烧毁,没留下任何证据。
警方问我:“徐小姐有什么仇人吗?”
“林蕊。”
“事发当天,她在医院陪孩子,没有作案时间。而且考虑到她最近经济困难,排除买凶杀人可能。”
调查就这么僵住。
让我觉得更糟心的是:
顾宴洲跟林蕊都没找工作,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,买了房跟车,还联系了姜远老师为阿言做手术。
他们做了那么多恶心事,但最后倒霉的只有我跟阿修!
我让人去调查,最后说是林蕊什么远房亲戚留给她的钱。
顾宴洲以前是警察,还是很优秀的刑警。
我的人刚开始调查,就被他发现了。
他出院后特意来找我:“你为什么非要跟蕊蕊过不去,离她远一些很难吗?她现在是孕妇,如果她情绪激动,孩子出事,你只会给自己招来祸患!”
我打开了手机录音:“你为什么总说我报复林蕊,会给自己带来灾难?这次有人开车撞我,是不是就是她做的?”
如果他承认,录音也姑且算得上一份证据。
顾宴洲眉头紧皱:“你别胡思乱想,如果是蕊蕊,警察早就查出来!”
“那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说?”
“徐舒,你说话做事犯不着这么咄咄逼人。我是你丈夫,我总不会害你的。你就按我说的做,不行吗?”
我不知道顾宴洲在打什么哑谜,可我知道,他说的话每次我都让我很不高兴。
我紧攥着手,还未开口,一道声音从我身后传来。
“那我要是说,人活着太苦了,杀了你是让你少受些苦难。那顾先生被我杀死后,是不是还要感谢我?顾先生每次扯着为阿舒好的名义,做着让她受尽委屈的事,都不觉得亏心吗?”
姜远走至我跟前,手中的伞替我遮住了蒙蒙雨丝。
顾宴洲压抑道:“姜医生什么都不懂……”
“可我知道,真爱一个人,不会舍得让她一退再退,受尽委屈。不论你出发点是什么,事实就是阿舒因你丧子,因你沦落为笑话!”
姜远脸上不见半分笑意,眸色冰冷。
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被气成这样。
顾宴洲难得哑口无言,他看着我,眸中情绪太过复杂,分辨不清。
我也无意分辨:“林蕊都怀孕了,顾宴洲,我们离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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