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倾慕梁岁安文采,我不顾爹娘反对,携十里红妆下嫁于他。
哪知这厮不仅学问是装的,还背着我在外养小,且孩子都生养到了十来岁。
而我为梁家殚精竭虑,最终却落得个为他人做嫁衣,痨病而亡的下场。
重生拜堂日,我怒掀喜帕,转头强吻了他的死对头残废大哥。
哼,这辈子谁也别想打我主意,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儿!
……
“夫妻对——”
“且慢!”
我打断傧相的话,掀开喜帕,众人惊诧。
“行、行歌你这是……?”梁岁安怔住。
我但笑不语,绕开他,走至双腿残疾的梁家大公子梁玖时面前,俯身抓过他衣领,于他唇间印下一吻。
“——什么?!”
满堂双眼圆睁,惊呼声此起彼伏。
“歌儿你疯了么?!我才是你夫君啊!!”梁岁安震惊的无以复加。
我松开梁玖时,转头朝他冷笑:“礼还未成,你算我哪门子夫君?”
梁岁安难以置信。
“歌儿,你、你不是说,哪怕沧海变桑田,亦要做我梁岁安的妻?”
沧海变桑田?
前世,我为守这句誓言,为梁家竭力而亡。而他梁岁安,却拿着我的嫁妆在外养小。
在谎言蒙蔽之下,我甚至还傻乎乎认了那外室做义妹,就此引狼入室。
直至我痨病发作,梁家人见死不救之时,我方才知晓,原来自己从头到尾,都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。
而今重来一世,我霍行歌绝不会再步前世后尘,白做他人嫁衣!
我眯眼,附在梁玖时耳畔。
“行歌有良方,可治大公子腿疾,但需公子配合……”
男人闻言,脸上闪过一丝错愕,目光在我身上停留,似乎在权衡着什么。
我趁他思忖之际,转而朝众人又道:“送嫁车撵遇山匪拦截,行歌遭逮人下药,恰好遇到返程途中的大公子……我同他,已有**之亲。”
众人惊诧。
“你、你们……”梁岁安眼露憎恶。
梁夫人亦然,扭头朝我爹发难:“郡王殿下,令千金此举,是否欺人太甚,您叫我梁家今后如何在世人面前抬头!”
“且郡主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等荒唐事……此等行径,简直是对梁家的极大侮辱,郡王殿下,您难道不该给我们梁家一个交代么!”身为郡守的梁大人也发怒。
“这、这……”
我爹一时语顿,面露难色。
我回以安抚眼神,跟着走至厅堂中央,怒瞪向郡守。
“大胆郡守,还不下跪认罪!”
众人惊诧,郡守更是气得脸色发紫,他愤然起身,指着我怒吼:
“你即便是郡主,亦是我儿三媒六聘娶来的媳妇,竟敢让我这公爹同你下跪,这简直有违伦理纲常!!”
“礼还未成,我便不是你们梁家的人。”我冷笑一声。
前世,我这好公爹和婆母,伙同梁岁安哄骗我,以我无所出为由,将那外室之子过继到我名下。我亦以真心相对,为他谋划铺路,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而今重来,谁也休想占我霍行歌一份便宜!
“好,本郡斗胆问郡主一句,我何罪之有?”
郡守冷嗤,众人皆笑。
我怒视之:“嫁撵途径五郡皆安然无恙,唯独行至你所在郡县遭此劫难,这说明你治理郡县不力,治安松散,致使山匪横行,才让我同大公子遭此劫难!可以说,今日喜堂上这场变数,皆因你而起!”
我此言一出,全场皆惊,郡守更是无力反驳。
“你身为郡守,却护不住一方,如今还叫我女儿遭劫,梁守义你可知罪!!”我爹跟着起身:“身为一方郡守却亵渎职守的,按律当斩!”
郡守和一众梁家人,脸色大变。
谁都未料到,一场原本对于我的斥责,竟在一瞬之间逆转,成了对郡守的指控。
“我觉得郡主所言有理,若不是遇上山匪,她又怎会和梁家大公子发生那种事……”
“山匪狠毒,郡主之举,虽出人意料,但亦情有可原。”
“那山匪我于半年前也曾遇到过,差点命丧当场。事后我去报官,官府却迟迟不给答复,这事确是郡守不作为在先!”
郡守被他们说的汗流浃背,再一瞥我同爹阴沉的脸,立马下跪。
“还、还望郡王殿下开恩!”
郡守的声音颤抖,他知道今日之事若处理不当,他的官位乃至性命都将不保。
“歌儿,你说,这事要如何处理?”爹问我意见。
“梁家到底与女儿有恩,歌儿也不想看郡守遭难,且歌儿同大公子也……”我扫向一旁看戏的梁玖时,唇角勾起:“所以歌儿要嫁与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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