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郡主是个脑袋傻的么?怎的放着嫡出子不要,反而要嫁与一个残疾的庶出?!”
满堂惊呼,众人看我的目光带着费解与嘲笑。
他们却不知,我行这一招,实为扳倒梁家和那外室柳媚儿。
柳媚儿实为宗亲王府遗留在外的真千金,她与亲王相认后,因心胸狭窄,嫉妒我曾为梁岁安正妻,转头戕害我郡王府一家,致我满门被诬陷,惨遭官家流放。
而这梁玖时虽是庶出,却野心勃勃。前世不仅隔岸观虎斗,一举拿下梁家坐上家主,后来更是三元及第,并扳倒宗亲王,成了朝堂上最年轻的宰相。
今生他若能为我所用,报复梁家与宗亲王府,必定事半功倍,我亦可早些离开梁家,过上那逍遥自在的日子。
“歌儿,你……你确定要嫁给一个残……嫁给他?”我爹满脸嫌弃。
我重重点头。
爹见我如此坚决,只好应允。
郡守为能保自己官职,也只得黑着脸叫人脱下梁岁安身上的礼服,换与梁玖时。
这事彻底变成了全郡县的笑话,梁家也因此对我和梁玖时厌之入骨。
梁岁安似是觉得不解气,于隔日带回那外室柳媚儿,同两人之子梁念。
我望着已五岁大的梁念,想起前世我费劲心思培养这外室之子,心中怨恨愈发强烈。
梁玖时见我眉宇紧拧,宽慰道:“早察秋毫之末,免受大厦之倾。”
“夫君……这是在安慰我?”
我微感诧异,毕竟我同他前世今生都没什么往来,且他有心仪之人,而我昨日当众逼他就范,按理说他合该恼我才是。
梁玖时并未回答,反而勾唇一笑,笑容中似是带了几分深意,令我一时警惕。
“对了,给娘请安的时辰快到了,你先去偏厅吧。”他提醒。
我只好收起心思,整理衣摆,漫步走去。
偏厅内坐着一众梁府女眷,梁夫人居于上位,大厅中央则站着梁岁安昨晚抬进门的柳媚儿。
众人见我进来,面色各异。
“身为新妇,却如此迟来,真是不懂规矩!”有人道。
柳媚儿笑说:“郡主毕竟乃金枝玉叶,恐怕还未能适应我们梁府的规矩和作息。”
我听着她言语中的讥讽,忽地怒斥:
“大胆!你是谁房中的婢女,竟敢编排起主子不是?!”
柳媚儿瞬间笑不出了,看着我,面色发青。
“大嫂,我是岁安房内的,不是婢女。”
“哦,所以你是……”我上下打量:“二弟正妻?”
柳媚儿僵着脸笑说:“不、不是……媚儿是二公子房内的姨娘。”
“哦,姨娘啊,怪不得我看你穿着打扮,通身都透着一股子穷酸劲儿。”我挑眉。
“……”
柳媚儿的笑容彻底凝固于脸上,面色由青转白,却又因身份而无法对我发作,气得胸口不住起伏。
周围女眷见状,忍不住掩嘴偷笑,目光在柳媚儿同我之间游移。
梁夫人虽也心中不悦,但顾忌到我郡主的身份,不敢直接对我发难,便道:“你们皆是我梁家的儿媳,日后应当相互尊重,和睦相处。”
我二人应是。
“请新妇敬茶!”
丫鬟与我们递来茶盘,我望着盘中茶盏,眸光幽幽。
前世柳媚儿认祖归宗,夺我主母位置时,也曾拉我与她共进媳妇茶。
那时她暗算于我,叫我在众人面前洋相出尽不说,更因此触怒了婆母,被体罚关进祠堂,跪了整整三天三夜。
我本就痨病缠身的身体,也在这样的折磨下迅速恶化,很快便病入膏肓,不药而亡。
而今重来一世,我绝不会让柳媚儿再次得逞,且我还要这心肠歹毒的小人也尝尝,她亲手种下的苦果会是什么滋味!
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