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堂姐一起穿到了古代。
前世,她为爱辍学,又被人抛弃。
她却认为是我家境优越,所以抢了她的风头害她至此。
我拿到华清录取通知书那天,她亲手将我杀死,然后自尽。
穿越后,堂姐是国公府嫡女,我是庶女。
堂姐能嫁定国将军,而我只能做太监的对食。
成亲那日,堂姐穿着华贵的衣衫站在我面前,趾高气昂。
“这一世我可是将军夫人,你的丈夫连男人都不是,我看如今的你还拿什么跟我斗!”
我笑了。
我的夫君是太监总督,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。
而堂姐的夫君,嚣张跋扈已经功高盖主啦。
……
父亲殉国母亲追随父亲而去,丧期过后,圣上体恤国公府,下旨赐婚。
夫婿正是定国将军裴擅武做正室。
这位定国将军5岁随父从军,后来老将军身故后便承袭了他父亲的所有,替圣上平定安邦,战功赫赫,如今更是圣上跟前一等一的红人。
听闻裴擅武不仅骁勇善战,模样生得也是极好,是千万小姐心中待嫁的好儿郎。
宣读圣旨那天,堂姐洋洋自得地接了旨。
“都说将军府家大业大,一家的主母自然是我这个嫡女才当得起。”
“更何况表妹前世只顾着读书,怕是连一本宫斗小说都没看过,高门大户里的那些事,可不是会算加减乘除就能应付得了的。”
堂姐手握圣旨,眼神中满是嘲讽。
我但笑不语。
既然她这么想嫁,我就不拦着她了。
毕竟我听说将军府虽然好,但是裴擅武此人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权贵,更是居功自傲。
可怜堂姐看了那么多小说,就只学会了一肚子雌竟,竟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功高盖主。
赐婚圣旨刚下不久,又传来了一道口谕。
说是长姐出嫁后怕我一个人在定国公府苦闷无聊,所以特准我进宫陪伴太后。
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国公府这辈无男丁,我一个庶出女儿自然是守不住国公府。
听圣上的意思是寻个由头把我接进宫,赐给太监做对食。
与这道消息一同来的,是定国将军府的聘礼。
单单真金白银便有十数箱。
堂姐贪恋地摸着将军府送来的绫罗锦缎,笑道:“这才只是聘礼,日后我嫁过去做女主人,这些东西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。倒是妹妹,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你嫁给了奴才,一辈子都只能是伺候人的命。”
出嫁那天,堂姐身着华服,头顶金冠,十里红妆风光霞帔。
我身着素衣,只有一顶小轿在后门等我。
她微微偏过头,冲着我挑衅一笑。
“亲爱的妹妹,从前你穿着限量版鞋子在我面前炫耀的时候,可曾想过有今天?”
那确实不曾想过,因为我也从未想着在她面前炫耀。
只是堂姐这个人生性敏感,从小就喜欢和我比。
我上私立学校,她也求着我大伯把她弄进私立学校。
但是大伯好赌,家里一分钱都不剩,欠了一屁股债。
堂姐一哭二闹三上吊,后来是奶奶出面调和。
说都是一家人,既然元念读好学校,元溪也该去。大伯拿不出钱,我爸这个亲弟弟就该帮衬着点。
最终堂姐上学的学费,是我爸出的。
然而堂姐到了学校也不安生。
平日里在学校大家都穿校服,唯有穿的鞋子不一样。
有一次,一名女同学看了一眼她的运动鞋,她便说人家狗眼看人低,只喜欢跟我这种穿限量版鞋子的人玩,瞧不起她这种穿廉价的鞋子的人,然后对人家大打出手。
自此班级里没人愿意搭理她。
堂姐又开始闹着说是我带着全班同学孤立她。
好不容易上了高中,她便整日和那些校外混混在一起,终于没空搭理我了。
“书读得再多有什么用?这女人嘛,生得好不如嫁的好。”
再见到堂姐时,她浑身穿着名牌,踩着细高跟从一辆豪车上下来。
听说她傍上了本市的太子爷,所以干脆辍学了。
我拿到华清录取通知书那天,堂姐拿着产检报告单,连带着大伯大娘一起闹上了门。
“元念和我们家溪溪一直在一个学校,溪溪一时犯糊涂,元念怎么不提醒着点?”
大娘咬牙切齿地指着我,然后一拍大腿坐在了地上,“现在好了,被那个渣男甩了,连带着这个孩子也不认,还想要了我们溪溪的命呐——”
大伯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,一阵冷笑。
“你们家元念不管溪溪,是怕溪溪成为她的竞争对手吧?毕竟溪溪从小就聪明,要是好好学习,这华清的保送名额还能轮得到元念吗?”
说着还意有所指看着我爸妈,“你说元念这小小年纪,满肚子心眼儿都是跟谁学的啊?”
我爸妈气不过,又怕大人之间的拉扯影响到我们,便拉着大伯大娘到外边理论。
堂姐见人都走了,冲过来要撕我的录取通知书。
说我抢了她的保送名额。
最后抓着刀冲我扑来。
“那个渣男为了不要这个孩子,便想要了我的命,反正横竖我都会死——”
我只觉得胸口一痛,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瞬,我听堂姐说:
“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也不亏。”
我和她到底是没一起下地狱,倒是一起穿越了。
堂姐自从穿过来后,得知自己的国公府的嫡长女,仿佛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,整日在府里大呼小叫作威作福。
“我可是嫡女,你一个贱婢生的孩子,也只配做贱婢。”
“从今往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,否则我就把你卖去**妓院。”
堂姐插着腰,头上戴满了金钗银钏,像个炸了毛的土凤凰。
但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,她如今的确是府中说一不二的存在。
后来她嫁进了将军府,行事作风依旧不加收敛,反倒更加高调奢靡。
偏偏裴擅武也是个铺张浪费的主,二人一拍即合,恨不得把皇城上下所有稀罕玩意都搜罗到家里去。
“要我说啊,那定国将军府就像这东西。”
陈老板手上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东西往地下一摔,登时四分五裂。
“成功了!”
我赶忙跑过去,捡起地上的碎渣子端详。
断口透亮,锋利异常。
“这东西看着华贵,没想到一摔就碎。”
陈老板摇头啧啧道:“元姑娘,这玩意叫什么?”
“琉璃。”
我兴奋地拉着陈老板说:“这东西虽然不比金刚石坚硬,但是却比制作成本却比金刚石容易许多,而且更容易塑型。”
正说着,前店忽然一阵喧闹。
数十名侍卫乌泱泱闯了进来,把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,连同店里的顾客一并撵了出去。
一名衣着华贵的女人从马车上下来,头上的珠翠步摇随着步调叮当作响。
“呦,原来是将军夫人大驾光临,真是有失远迎。”
陈老板躬着身子跑了出去,冲着元溪行了一个大礼。
元溪面露得意,先是在店里巡视一圈,才开口道:“听闻陈老板这里新得了一尊前朝的青花瓷瓶,怎么没看到?”
“这……”陈老板面露为难,“那一尊瓷瓶,是要送进宫的。”
“哦?是谁要?”
“魏公公前些日子来特意指名要的。”
“嗤,我当是谁。”
元溪笑了一声,“不过区区一个狗奴才,也配和将军府抢东西?”
“哎呦,夫人慎言。”
陈老板低声道:“那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。”
元溪不以为意,依旧扬着下巴道:“我家夫君可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,连圣上都要让着我夫君三分,还怕一个伺候人的狗奴才?”
说完好似不解气,一脚踢开陈老板。
“既然陈老板小气,我便自己去取。”
说着朝着后院走来,刚好与蹲在窑边听热闹的我对视个正着。
彼时的我身着一件粗麻布衫,脸上还沾着刚刚做模具不小心蹭到的黄泥。
元溪看到我的模样先是一怔,随后眼里的得意仿佛要溢出来。
“呦,我险些没认出来,这不是我那庶出的妹妹吗?”
“听说你嫁给了老太监魏三忠?如今看来过得实在不怎么样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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