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，在禁地日复一日的孤寂，让我再也没有了思考的能力。

我似乎在渐渐忘记了很多东西，可我依旧记得他们两人的嘴脸。

直到此刻听见莫欢的声音，才让我脑海中浮现起这段尘封的记忆。

重生是天道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。

这一次，我自然要让他们自食恶果！

对着眼前的莫欢，我毫无好脸色可言。

“怎么了？那么担心他，爱上他了？”

或许是我脸色转变太快，或许是被戳中了心事。

莫欢脸色一怔，随机结结巴巴说道：“师父......这，何出此言啊。我这是在为你担心啊，他可是你的未婚夫，我是你的徒弟，怎么可能？”

她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，惹得下面众神心疼不已。

莫欢本就是我在游历时救下的一只狐妖，因为身世可怜，天赋不错，我便将她留在了身边。

在九重天这些年，她也是仙界的团宠，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。

而我这个拿命护着仙界的人，所有的付出，在他们眼中一切都是理所当然。

上一世的我是个圣母，何时都依着他们。

所以让他们可能已经忘记了我是这世间唯一一个神明。

“神尊，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小欢呢？她还那么小，这样说她得多难过。”

我眼神扫下去，开口之人正是前世第一个赞成莫欢和凌霄在一起的老仙君太元。

老头一脸严肃地教育着我，将莫欢保护在身后。

似乎我对莫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。

“滚。”檀口轻起，我不耐说道。

众神震惊，想不到我会对仙界老仙君说出如此粗鄙之语。

太元老君气得浑身发抖，想要用手指着我却又怕坏了规矩。

“神尊，你！折煞我就算了，这小欢可是我们众人亲自看着长大的孩子，你怎么能这样？教坏了小孩怎么办？”

我心中默默道：“这莫欢不是早就坏透了。”

莫欢这时猛地跪下，可怜道：“师父，都怪我。你不要怪太元爷爷为我说话，他们只是太关爱我了。只是我对师傅一片赤诚，将师父奉为再生父母，师父哪怕对我有教养之恩，也不可如此污蔑我。”

我看着她一脸坚毅又忍着眼泪不落下的模样，实在是惹人怜惜。

可心中难免疼痛，我对这个亲手养大的小狐狸的感情比对凌霄的深厚得多。

记得刚捡到她时她软软的扑进我的怀里，第一次化形时喃喃昵语叫着我师父，第一次施法失败时偷偷躲着流泪的模样......

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，可我却再也不是那良善之人......

上一世，她亲自以身做饵让我陷入她们的奸计之中时，可没想着我是她的师父。

将手缓缓放到凌霄的脖颈用力，本就脸色惨败的他瞬间铁青。

我多想现在就杀了他，可是还不行，这样让他死得太轻松了。

“师父！”莫欢担心得一下子扑倒我身前。

我附身，如往常一般伸手摸了摸莫欢的头，却吓得她战栗。

“你放心，既然是你喜欢的东西，那本尊便送你了。”

对凌霄，我本就无太多真情。

不过是以前天道订下的姻缘，我与他之间有一条姻缘线。

从前的我愿意顺应天意。

而如今，天意不顺于我，那我便逆天而行！

我将昏迷的凌霄随手拎起，仿佛在拿着什么垃圾一般。

扔出殿外，发出巨大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