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六年间,林雨柔可是没少撺掇赫溟欺负我。
尤其是在男孩子年纪小还不太懂事的时候。
赫溟本来就是个专找后妈麻烦的性子。
再加上有林雨柔给他一对一出谋划策,我自然是吃了不少暗亏的。
比如—
烧掉我所有的衣服,包括内衣内裤,让我参加不了晚宴被赫老爷子训斥。
给我的饭菜里加上安眠药害得我睡了三天三夜不省人事。
拿菜刀割伤他自己,跟赫老爷子告状谎称我要杀小孩。
最后居然在我的床上放了毒蛇。
谁知道那蛇半夜爬到了赫溟自己的床上。
吓得半死的我为了保护他,最后不慎被毒蛇咬到肩膀。
所幸我早有防范,家里各种药品应有尽有,再加上住家医生抢救及时才没有死掉。
只在左肩那里留下了一道疤。
说来奇怪,从那时起,赫溟对我突然就没有那么抵触了。
好感度成了 0。
也是从那件事起,我也对林雨柔搞起了小动作。
比如—
找些社会大哥拦拦路,让她偶遇不到赫溟啦。
请老师有事没事批评她作风有问题叫叫家长啦。
叫赫溟带她来家里吃垃圾食品,给她吃得胖了五十斤啦。
再就是在她来家里玩过之后,我谎称丢了项链。
上一世的毕业旅行,也是白月光和赫溟感情的开端,当时身为白月光的我就戴了这条项链。
令赫溟印象深刻,算是个信物。
这一世,我提前准备了一条一模一样的。
在林雨柔来家里之后,我就哭着说丢了。
不过这只是小小把戏,小到连我自己都忘记了。
没想到在这干柴烈火的当口,倒是被赫溟给想起来了。
“林雨柔,你可真恶毒!”
“赫……赫溟哥哥……你在说什么啊?我知道,你是想说你后妈恶毒,对吗?”
林雨柔忽闪着长长的睫毛,声音里打着颤,楚楚动人,我见犹怜。
赫溟冷哼一声。
“今天你怕是喝多了,主动提起不少小时候的事,我才反应过来。”
“当年你给我出的那些所谓整蛊方小玛的主意,实际都是要命的!”
“安眠药,菜刀,毒蛇!你小小年纪,看着柔柔弱弱,怎么能这么阴险!”
一顿不带脏字的输出之后,赫溟摔门离开。
“夫人,后面还按计划进行吗?”电话那头传来钢子的询问声。
我没吭声,视线完全被监控画面吸引过去了。
在赫溟离开后,林雨柔疯了一样用高跟鞋在屋子里乱踢乱踹,还解下皮带狠狠对着空气抽打。
一边踢打还一边大声尖叫:
“40 了!好感度降到只有 40 了!我特么就要完了……”
“方小玛!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!”
“我恨不得再用皮带抽花你的脸!再用皮鞋把你肚里的孽种踢死!让你吃屎喝尿!饿死你!”
“方小玛!你怎么还不去死!去--死!!”
她在说上一世。
我心里一阵钝痛,为上一世死前受过的种种折磨默哀。
合上眼,我对着电话那头的钢子吩咐道:
“照计划进行。”
眼中的雾气慢慢散去,我睁开眼,继续看着实时监控。
不大一会儿,林雨柔的药性更重了,她整个人明显恍惚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有人敲门。
林雨柔跌跌撞撞地去开门,用夹子音惊喜地叫道:“赫溟哥哥!”
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不理人家的。”
刚一关上房门,她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拥**那个男人。
可惜她现在眼神不太好了,来的并不是赫溟。
而是跟赫溟九分像的替身。
原本我的计划是设计一场拉闸停电,趁赫溟出去找人修理的功夫换个替身进来。
但没想到赫溟会发脾气自己走掉。
导致替身以另一种方式进来了。
再往后的画面,就实在儿童不宜了……
所有事情处理完毕,已经夜里 3 点多了。
回卧室的时候,听到赫老爷子屋里有动静。
我刚一推门进去,就发现他摔倒在地上。
“老爷子。”我赶忙冲进去扶他。
“不碍事不碍事。”赫老爷子费了半天劲儿才起来。
“人老了。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这话听着莫名让人心酸。
“您别这么说。毕竟我们是夫妻。”
赫老爷子摆摆手。
“小玛,别人不知道,但你我心里清楚。”
“我娶你的初衷,是为了给赫溟找个能照顾他的妈。当然,这个女人也得够年轻,够漂亮,我能带得出去。”
赫老爷子坐在床边上。我一边给他递水,一边故作轻松道:
“这些都是分内的。要不您给我涨涨零花钱,我捎带手也能把您照顾了。”
赫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你真这么想?”
喝了口水,他慢悠悠地说:
“小玛啊,我的时间恐怕不多了。举头三尺有神明,今天,我就要你跪下对天发誓。”
我朝窗外天上看了一眼。此刻正是电闪雷鸣,狂风大作。
老爷子的声音穿透风雨声,格外铿锵有力。
“一辈子保护赫溟,不背叛赫溟。”
“如果能做到,我赫家的的家产,都给你。”
什么?
我转过头,盯着老爷子看了足足有一分钟,直接笑出了声。
这也太简单了叭。
背叛赫溟?
对我有什么好处。
但凡他的好感值升不到100,我分分钟就被系统人道毁灭了。
同意!必须同意!
我想都没想,“咕咚”一声,当场就冲着赫老爷子跪下了。
“我方小玛发誓,一辈子保护赫溟,绝不背叛赫溟。”
“如果违背,就让我灰飞烟灭!”
突然,“砰”地一声,伴随着一道巨响的炸雷声,卧室门被人一脚踹开了。
是赫溟。
红着耳尖,冷着脸,炸着毛,像头发怒的小狮子。
站在门口愤怒地大吼了一声,“你们在做什么!”
做什么?
我狐疑地朝他看去。
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从他那个角度看来,我正跪在地上,赫老爷子坐在床边,叉着腿脚。
我俩仿佛……正在做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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