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老公和婆婆甄可欣闹进医院的时候,我成了全医院的笑话。
从嫁进许家,我只见过甄可欣三面。
第一次是在公公葬礼上,她伤心过度,扑进我老公怀里。
第二次,她住的地方忽然跳闸,她害怕求救。我老公过去看看,我跟着过去,发现她浑身赤裸在浴缸里等人来救她。
第三次,同事临时有事,喊我替班,急诊室送来一对玩花活玩出事的。女患者塞了红酒塞,折里面了,需要安排手术。女患者就是甄可欣,和她一起过来的是我老公。
……
“许医生,救人。”
“患者因房事塞进异物,需立刻手术取出。”
凌晨一点,护士把患者推进来的时候,我迅速上了手术台。
急诊科晚上送来最多的就是喝酒喝的脑出血的,其次就是房事玩活玩脱的。
我按照流程接过病例,看着病人名字:甄可欣,女,32岁,开始只觉得巧合,患者和我婆婆重名,直到我看见家属签字写着:冯绍洋,与患者关系:夫妻,我彻底懵了。
冯绍洋是我丈夫的名字。
巧也不能这么巧。
甄可欣是我老公父亲找的新欢,还没来得及过门,我老公的父亲就去世了。
我戴上手套走到手术台前就看见了患者的脸,并不是巧合,躺在病床上的就是甄可欣。
“红酒瓶塞断在里面,需要用精密仪器夹出。”我让麻醉师准备给我婆婆甄可欣打麻药,她拉着我的手说,“许愿。我不想打麻药。”
“不打麻药,取异物过程可能会刮伤阴道壁,到时候你疼得乱动会引发大出血。”
“求求你了,我不打麻药,我忍得住。”
打不打麻醉药是患者权利,我无权干涉。
防止甄可欣乱动,我们把她捆在手术台上。
手术一共一个小时,她前半程一边尖叫一边哭,还一直说着求求我,不要那么用力,让我饶了她吧。
我实在是被她喊得烦了,“那手术别做了。让你打麻药不打,你又不配合,这异物只能越陷越深。”
“我做,还是给我打麻药吧。”甄可欣求饶。
我给她打了麻药,甄可欣睡着了。
后半程手术做得十分顺利,只是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签字人为什么是冯绍洋,她们的关系不写母子为什么要写夫妻?
我从手术室出来,冯绍洋第一时间冲过来问:“怎么样了医生?”
我没说话,摘下口罩,冯绍洋眼里有一丝惊慌。
他说,“许愿,怎么是你?今天你不是休息吗?”
“我休息不就错过了你和你妈这场好戏了吗?”
“你怎么说话呢,许愿,我们有什么好戏啊?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写自己是甄可欣丈夫的时候,问过你爸意见吗?”
冯绍洋直接急了,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?我他妈当时尽情紧急,手快写着急了,你这心怎么这么脏啊?”
“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脏了,难道比红酒瓶塞里面还脏?”
“无法理喻,你好好检讨下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吧。甄可欣现在可是顶着我妈的身份,你别没大没小,连长辈都骂。”。
说完这句话,冯绍洋忽然跑了——因为,甄可欣从手术室推出来了。
护士将甄可欣从手术室推回病房,冯绍洋跟着跑了一路。
我看着他俩的背影,一时间堵得慌。
甄可欣32岁,冯绍洋30岁。甄可欣是嫁给了冯绍洋他爸,但是,她和冯绍洋没半点血缘关系。
他这么照顾他的妈,可真是孝顺过头了。
“许愿姐,那……是姐夫吧?”我的助手医生高铭从手术室中出来,疑惑地看着我,问着。
“不是。重名了。”
我转身回了休息室。
我才不信冯绍洋的鬼话。
我一共见过我这个婆婆三面。
第一面我公公葬礼上,她伤心过度,扑进我老公怀里。
第二面,她住的地方忽然跳闸,我和老公过去帮忙,她浑身赤裸在浴缸里,冲我老公哭哭啼啼。
第三面,就是这次。
我连夜在网上找律师,草拟财产分割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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