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瑶也在一旁帮腔:“哥,我妈说得对,你别被她骗了。她要是真不舒服,自己不会打120吗?”
腹部的剧痛像浪潮一样席卷而来,我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我看着陆珩,那个曾经发誓会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,此刻在他的眼睛里,我只看到了犹豫和烦躁。
我的心,和地上的骨灰一起,碎了。
我松开手,用尽最后的力气,拿出手机,拨通了120。
在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中,我听到婆婆还在尖叫:“我就说她是装的!你看她还有力气打电话!”
陆珩只是皱着眉,站在原地,没有动。
再次醒来,是在医院的病房里。
白色的墙壁,白色的床单,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护士见我醒了,走过来说:“乔女士,你醒了。你怀孕七周了,但因为情绪激动和劳累过度,有先兆流产的迹象,需要立刻保胎。你丈夫去哪了?需要他来签个字。”
怀孕了?
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,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。
我和陆珩的孩子。
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喜悦,护士的话就将我拉回现实。
“我丈夫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声音干涩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病房门被推开,陆珩走了进来,但他不是一个人。
他搀扶着婆婆,陆瑶跟在后面,两人脸上都带着关切。
只是那份关切,不是给我的。
婆婆虚弱地靠在陆珩身上,脸色惨白,有气无力地说:“哎哟,我的心脏……好痛……阿珩,妈是不是要不行了……”
陆珩连忙扶着她在旁边的病床上坐下,柔声安慰:“妈,您别胡说,医生不是说了吗,您就是血压有点高,没什么大事。”
他转头看向我,眉头又皱了起来:“乔晚,你闹够了没有?妈被你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,现在你也躺在医院,满意了?”
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,只觉得讽刺。
护士看不下去了,走上前:“这位先生,你妻子需要保胎,请你过来签一下字。”
陆珩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签什么字?不就是保胎吗?多大点事,你们医院直接处理就行了,还要家属签字,真麻烦。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,抽出一张卡扔在桌上:“钱在这里,密码六个八,想怎么治就怎么治,别来烦我。”
说完,他转身继续去关心他“心脏病”快犯了的母亲。
护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她把卡推了回去,公事公办地说:“先生,这不是钱的问题,是规定。病人的情况需要家属知情并同意治疗方案。”
陆瑶翻了个白眼:“规定规定,你们就知道规定!我哥不是说了吗,让你们治!出了事也怪不到你们头上!”
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我看着陆珩,那个我爱了五年,嫁了两年的男人。
原来在他的心里,我和我们的孩子,还不如他母亲一场假惺惺的表演重要。
我深吸一口气,拿起桌上的笔,用还在颤抖的手,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护士,不用他了。”我声音平静,“我自己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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